伊贝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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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看葫芦娃长大的,为什么不能放过穿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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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冠病*的中间宿主几乎可以确定了,就是穿山甲。当我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妈一脸惊愕:“你们都是看《葫芦娃》长大的人,怎么忍心去吃穿山甲呢?”

我妈太善良,善良的让我几乎不忍心说重话——其实从穿山甲出生开始,就注定了它作为食物链一环的命运。

在我国,穿山甲被赋予了“独特”的价值,中医典籍里,穿山甲的鳞片可以活血、下奶、消肿、排脓,甚至能治不孕不育,至今有多种中药处方里都需要用到“过山龙”——也就是穿山甲的鳞片,据说治疗痈肿疮*、关节痹痛、麻木拘挛等有“奇效”。

至于为何能治这些怪疾,书中并未给出答案,也未给出其有效成分,唯一可见的民间权威解释是:穿山甲会打洞,有“打通”之意,所以可“通疾”。在动画片《葫芦娃》里,也是靠穿山甲打穿了山洞,才引出了7个葫芦娃的故事。

这套理论,我们中国人耳熟能详,还记得那个花了万把女儿送进斯坦福大学的步长制药吗,它的创始人赵步长的理论是:树木结实,虫子能钻洞;地面坚硬,蚯蚓能疏通……所以重用虫类药物,是清除血栓,攻克冠心病的独特捷径。步长制药的成名之作”脑心通”的主要成分就是:地龙(蚯蚓)、全蝎、水蛭。

其实这只不过是“以形补形”理论的变种:川贝之所以能健肺,是因为川贝母长得像肺;蜈蚣入药可以治腿疾,因为蜈蚣爬得贼溜快……有人曾开玩笑说,把蓝翔挖掘机打成粉泡水喝,可以疏通一切脑血栓。

但现实又如此残酷——穿山甲的鳞片只是角质化的皮肤附属物,是皮肤的衍生结构,和人类的指甲、牛羊的蹄子属于一类东西,其主要成分为β-角蛋白,本质上和毛发、指甲等成分没有区别。

但我们不在乎这个,我们更在乎“药食同源”:既然穿山甲鳞片有诸多神效,那穿山甲的肉也一定是大补之物。在这种认知下,我们对穿山甲趋之若鹜,无法自拔。

诸位还记得当年名噪一时的“穿山甲公子”吗?不管多大的派头,吃了穿山甲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。

中国是全球范围最大的穿山甲市场,我查了有关数据,保守估计,我们每年对穿山甲的需求高达20万只,直接就把穿山甲吃成了濒危物种。年,所有种类的穿山甲(共8种)都被列入了世界自然保护联盟(IUCN)濒危物种红色名录;年7月,IUCN又在其红名册上将中华穿山甲正式定为“极危”。

中国的穿山甲不够吃的,那就吃周边国家的,现在就连缅甸的穿山甲都快被我们吃绝了。

没错,穿山甲是这次疫情的源头,但罪不在它,“君子无罪,怀璧其罪”,萦绕在它身上的“奇效”光环才是罪恶源头。这让我想起了悲惨的“活熊取胆”——熊终生都被关在一个不能转身的小铁笼子里,胆囊里插着一根管子,以便随时抽取胆汁。为了不让熊去抓挠自己的伤口,还要给熊穿上一件重达30斤的“铁马甲”,那种痛苦,将伴随熊的一生。甚至有些母熊产下幼崽后当场就把小熊开膛破肚,以避免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。

《本草纲目》中称熊胆能退热清心、平肝明目,是无上佳品,至今中药中还有个品种需要熊胆做原料,有个企业需要用熊胆粉作药引。这又是一个“君子无罪,怀璧其罪”的典型,所谓熊胆与其他动物的胆囊并没有什么不同,功能基本一致。熊胆分泌的胆汁除水成分外,60%为消化肝细胞,另有少量无机盐,胆固醇和卵磷脂等,其中消化肝细胞的生物活性会在离开生物熊体后30分钟内迅速丧失,死亡后的消化肝细胞会分解为普通蛋白质,这些蛋白质在常温暴露状态下25小时内容易孳生真菌并开始分解为有机酸性物质。

也就是说,活熊胆汁卵用没有,而且会损伤人体。但这并不妨碍人们的狂热。

熊和穿山甲是野生动物,并不是用来吃的,就算你吃了它,也不会比猪肉、牛羊肉更具有药效或营养价值。其所满足的,只不过是自己心里的意淫而已。

有人说,经历了这次疫情之后,中国人以后再也不敢吃穿山甲了吧,我觉得未必,你看SARS之后,果子狸还是人们餐桌上的美食。真的要杜绝人们吃穿山甲,最好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,明辨穿山甲所谓的“大补”与“通经”的药用价值,宣扬普及正确的科学知识,或许可以减少穿山甲的无妄之灾,也减少我们的无妄之灾——只不过,这一点很艰难,我每次普及这些知识的时候,都会遭到很多谩骂,现在连我都越来越没有勇气了。

所以,只能打打感情牌了,就像我妈说的那样:“你们都是看《葫芦娃》长大的人,怎么忍心下得去嘴?”

今天的话题有些沉重,最后给大家说一个轻松点的。我邻居大爷去年去泰国旅游买回来一大瓶蛇酒,里面泡有一条大眼镜蛇。大爷每天坚持喝一点,一直跟邻居炫耀说真有效,身子骨越来越好了,越来越有精神了。前不久他把酒喝光了,便想着不能浪费,要把眼镜蛇捞出来炖汤喝,结果一刀下去,发现蛇是塑料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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